“本姑娘问你,你现在知道这些狗屁的规矩了,知道要脸面了,那你年少的时候呢?年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?现在你中了举人了,就想要脸了,你母亲为了吃了多少苦,怎么就丢你的脸了?”
书生脸色涨红,眉毛一挑,“哼,年少时不懂得许多,自然不像现在一般!”
“你是不像现在一般,因为你那个时候还没有成年,你母亲一个妇道人家,没有依靠,却要拖着你,把你养大!如果不是这个男人接济你,你早饿死八回了!你这些年吃谁的?穿谁的?读书的钱从哪里来的?用着人家钱的时候不知道礼数,现在想起来要脸了?本姑娘告诉你,你忘恩负义才是不要脸!才是不知礼义廉耻!”
郝连蓓儿的目光出奇的亮,像浸过泉水的乌玉,黑亮黑亮,阳光照在她的身上,娇娇小小的人儿也大义如山,一股气势逼迫而来。
书生语结,脸色忽红忽白,一阵阵变幻的难看,他的手指紧紧捏在袖子里,指关节都有些发白。
他的母亲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,那种压抑的哭声,悲悲怯怯,让人的心里一闷一闷的难受,仿佛一块巨石堵在了心口,喘不气来。
中年男人的眼底一热,红红的眼圈里温热的湿意泛起,他用袖子压了压,重重的叹了一口气。
“你母亲为了顾忌你的感受,所以才没有嫁给他,现在终于熬到你成人成材,却不成想,你居然如此狼心狗肺,不仅不顾及你母亲的感受,甚至还把恩人告上公堂!”郝连蓓儿气得跳脚,脖子上的金项圈叮当作响,小辫子一甩一甩,“真是不知道你这种人,究竟是怎么中了举人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