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你不能上意大利剧院呢?”子爵夫人笑着问。
“为了正经事!今晚英国大使馆请客。”
“你可以先走一步啊。”
一个男人一开始欺骗,必然会接二连三地扯谎。特·阿瞿达先生笑着说:“你非要我先走不可吗?”
“当然。”
“嗳,我就是要你说这一句呀。”他回答时那种媚眼,换了别的女人都会被他骗过的。
他抓起子爵夫人的手亲了一下,走了。
欧也纳用手掠了掠头发,弓着身子预备行礼,以为特·鲍赛昂太太这一下总该想到他了。不料她身子往前一扑,冲入回廊,跑到窗前瞧特·阿瞿达先生上车;她侧耳留神,只听见跟班的小厮传令给马夫道:“上洛希斐特公馆。”
这几个字,加上特·阿瞿达坐在车厢里如释重负的神气,对子爵夫人不啻闪电和雷击。她回身进来,心惊肉跳。上流社会中最可怕的祸事就是这个。她走进卧室,坐下来拈起一张美丽的信纸,写道:
只要你在洛希斐特家吃饭而不是在英国使馆,你非和我解释清楚不可。我等着你。
有几个字母因为手指发抖而写走了样,她改了改,签上一个C字,那是她的姓名格兰·特·蒲尔高涅的缩写。然后她打铃叫人。
“雅各,”她吩咐当差,“你七点半上洛希斐特公馆去见特·阿瞿达侯爵。他在的话,把这条子交给他,不用等回音;要是不在,原信带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