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盛的手机还带着温度,刚刚真是按得热火朝天。可屏幕上明明就寥寥数字:你眼角有眼屎。
我大概整张脸都垮了下来。
庄盛乐不可支,捧着肚子问我:“失望了吧?大失所望了吧?”
赵炽给我打来电话,说许诺脱离了危险。她吞了大把的安眠药,幸好送医送得及时。
我问他周森人呢。他说他在忙,是他拜托他告知我一声的。我了然于心,告别了就是告别了,再通电话有百害而无一利,徒增惆怅。
清晨,我致电我妈,说已抵达目的地,新疆伊犁。我骗了她,为了和周森寻欢作乐,我骗她说新公司命我出差考察,王命难违,若能得胜归来,薪水势必暴涨。我这是一箭双雕,也好为了她能早日入住豪宅打下基础。女儿当自强,有的是致富的本事,并非飞上枝头变凤凰。
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正式开庭审理“安家家纺”生产销售伪劣产品一案的时候,我不但顺从了周森的意思,没有去,且还飞在了十万英尺的高空上。一上飞机我便系紧了安全带,像是那条斑驳的带子还真能绑住人似的。然后飞机轰鸣着离开地面时,我如释重负,这下好了,想去也去不了了,便真的不用想了。
早上庄盛送我出门的时候,单喜喜还在装睡。我大声地:“你帮我盯紧了她,她再做傻事的话,你见一次抽她一次。”